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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正午時刻,『世界的盡頭小酒館』中並沒有很多人,或許因為時間還早所以沒有很多來喝酒看表演的客人。亞法爾和索拉利一踏入酒館便看到珍坐在吧檯邊喝著飲料,從她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早上有沒有獲取甚麼有用的情報。察覺亞法爾靠近後她轉過頭,看到索拉利之後只是停頓一秒,卻沒有表現出不悅。

  「那個,他是……」亞法爾抓著頭,不知該怎麼解釋索拉利的出現。

  「你好,我是亞法爾父親的朋友,因為在調查法師遇襲事件來到這裡,聽亞法爾說你也同樣在調查這件事,所以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行動嗎?」索拉利見亞法爾看起來有點不自在,於是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。

  珍先是看了亞法爾一眼,接著上下打量索拉利。

  「人多也比較好照應,既然你是亞法爾認識的人,我想我也不用太擔心。」珍的反應讓亞法爾驚訝。他以為珍會拒絕或是表現出不愉快,沒想到答應的如此爽快。

  回想前一晚自己不斷拜託珍才勉強答應,如今索拉利不過是一句話就過關,這讓他感到無奈。或許這就是能力上的懸殊吧?索拉利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會拖後腿的人,有實力又經驗豐富,想想自己該怎麼跟他比?

  「那麼請多多指教了!」索拉利客氣的微笑著,而珍也以點頭作為回應。

  「所以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?」亞法爾環顧酒館的四周,現場的客人看起來不是什都不知道就是一臉凶神惡煞,根本不想靠近。

  「我早上四處打聽了一下,並沒有什麼有用處的情報。」珍搖了搖頭。

  「雖然在這座城市裡面待了一個多月,但對方似乎神出鬼沒,犯案不留痕跡也沒留活口。」索拉利嘆口氣,「每個人都像是不想面對一樣,把事件都歸類於劫殺,全部推到貧民身上。」

  「大城市不意外,畢竟死傷的都是冒險者吧?」珍突然像是想到什麼,「等等,你說沒留活口?」

  「是的,沒留任何活口,除了最後這次的事件,罕見的失誤。」索拉利指的便是莉絲塔。

  「在艾澤拉斯上發生的每一起事件可以說沒有直接的死亡受害者,當然,之後沒在醒來的是還不少……」珍托著下巴思考著。

  「意思是犯案的人不一樣?」亞法爾顯得驚訝。

  「當然啦!同一時間在不同地方有人出事,除非犯人能夠瞬間移動,不然我想不出有什麼其他辦法。」索拉利攤手。

  「法師不是可以製造傳送門嗎?那應該也類似瞬間移動吧?」亞法爾很努力想參與討論,他的腦袋從沒這麼快速轉動過。

  「倒是有可能。」出乎亞法爾意料,珍竟然同意著,「而且這些事件大多發生在大城市內,剛好是法師傳送門能夠開啟的地方。」

  索拉利若有索思的點頭,「但手法不一樣不是嗎?」

  「目前現有的線索都指向多人犯案,但比起有幾人,比較令人在意的是動機。」珍在意的不是沒道理,如果只是單純攻擊法師,那還可以被理解成是對法師的仇恨,但現在是奪取法師的法力,這樣的做法就一點也不單純。

  從這些事件開始的時候算起,被奪走的法力量並不少,是什麼樣的需求才會要這般大量的法力?

  看著珍和索拉利一來一往的討論,亞法爾找不到可以插入的點,只能不斷聽著他們的對話,試著在腦袋中把一切串起來。

  「總之還是離開這裡吧!相信別處一定可以打聽到什麼。」這是索拉利最後的結論。

  他在撒塔斯城待了一個多月,雖然這裡是外域開放地區內最大的中立城,但每個人各懷鬼胎,能夠打聽到的消息還是有限制。對於此珍也有同感,有些人為了賺錢而宣稱手上握有情報並以天價來販售,但絕大多數只是些無謂或是沒根據的消息,真正有消息的人也可能因為怕惹禍上身於是選擇閉口不談。

  「那麼我們分頭去做最後的情報蒐集,一個小時後在東南門會合,到時候再決定下一步要往哪裡去。」珍為這段討論做了收尾。


  撒塔斯城外的天空有些陰暗,看起來似乎將要下一場大雨。亞法爾與珍和索拉利分開之後,也搞不清楚自己該去哪裡打聽消息,又或著該打聽些什麼樣的消息,最後他決定先到會面點等著。

  撒塔斯城位於德拉諾的泰洛卡森林,因此城門外不外乎就是一片茂密的樹林。亞法爾盯著眼前的樹木,心裡充滿不安。樹林深處藏有太多不為人知的事物,各處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他聽過城裡的冒險者談論這片森林,除了巨大的昆蟲猛獸之外,還有許多艾澤拉斯上不曾見過的種族生物。他很好奇那些生物長什麼樣子,但同時也害怕自己一人會被黑暗的森林吞沒。

  他想到普羅克和莉絲塔,一直以來他們三人都一起冒險,由於普羅克兄妹倆的膽子比他還小,因此和他們一起的時候自己反而會很勇敢,雖然是個補師,但亞法爾總想著要保護他們。只是他真的有能力保護誰嗎?

  「請問一下……」稍微尖銳的聲音自耳邊響起,將亞法爾拉回現實。

  「在這裡!這裡!」聲音來自一名矮小的女哥布林,她的樣子不像個冒險者。

  「有什麼事嗎?」直覺告訴亞法爾眼前的人需要幫忙。

  「那個,你有空可以幫我個忙嗎?」女哥布林雖然身材矮小,但感覺起來不像個孩子,「可以麻煩你幫我獵一頭扭曲行者嗎?我需要他的肉塊來餵我的雙足飛龍。」

  「扭曲行者的肉塊?」

  亞法爾知道這些生物,牠們出沒於泰洛卡森林各處,就連城外不遠處都可以找到他們的身影。牠們就像巨大的白色蜥蜴,有著能夠隱身的能力,會躲藏在草叢中,等到獵物經過時再衝上前發出攻擊。

  雖然難搞但不算是棘手的生物。

  「對!我需要他們的肉塊,那孩子最近食慾不好常常鬧脾氣,但他最愛的就是扭曲行者的肉,所以我想幫牠找一些!」女哥布林解釋著,「我跑遍市場和拍賣場,都沒看到有人在販售……我也不是什麼冒險者,根本不可能自己去打獵……」

  「我懂了!只要一隻就好了吧?」亞法爾表示理解。

  「嗯!一隻就可以了!我只需要幾塊肉,其他的部分都歸你!要賣要怎麼樣都隨你!」發現亞法爾有幫忙的意願,女哥布林眼睛都亮起來了。

  想必這隻雙足飛龍對她來說非常重要。

  看時間似乎還早,殺一頭扭曲行者也不會花太多時間,亞法爾決定幫幫這女哥不林一下。

  「太好了!我叫曼妮!我和啾啾會感謝你的!」女哥布林充滿感激的說著。

  想必啾啾就是那隻雙足飛龍的名字吧?感覺是隻可愛的小傢伙呢!

  亞法爾記得曾在附近見過一隻遊蕩的扭曲行者,於是抓緊時間馬上和曼妮一同前往,沒意外的話應該可以趕在約定時間前回到這裡。


      ※     ※    ※     ※     ※


  「快要下雨了吧?」珍站在撒塔斯城東南門口,仰頭看著天空。

  約定時間已到,卻仍舊不見另外兩人。

  珍並不是個沒耐心的人,只是習慣獨自一人行動,很少遇到需要等待他人的情況。

  一道光自她右手心中亮起,接著緩緩形成一顆球體,最後化為一顆綠色的寶石。這是一顆只有法師能創造的法力寶石,主要是用來暫存法力,倘若遇到法力耗盡時,就像恢復法力的藥水一樣,可以使用來恢復些許法力,只是和藥水不同,除了施法者自己以外的人無法使用。

  散發綠色微光的寶石躺在珍的右手心中,她伸出左手觸碰寶石的表面。明明是個法力製成的東西,卻有著和普通物品一般的觸感,這總是讓她覺得很微妙。真實與虛假,到底該如何去判別?

  微微揮動左手,手中的綠色法力寶石瞬間破裂成數塊小寶石,每一粒仍舊散發著微微綠光。凝視一段時間後,她再次揮動左手,碎烈的寶石又融為一體,恢復成最初的那顆大寶石。

  魔法是個奇妙的東西,她花了無數歲月研究,從古老文獻到現代的書籍,仍舊無法理解所有奧妙,或許是因為自己不夠認真,畢竟這不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,只是她也沒有排斥如此走下去。
      
   「看樣子我不是最後一個!」身後不遠處,索拉利露出放心的微笑走來,「有打聽到什麼消息嗎?」

  盯著靠近的索拉利,珍搖頭表示沒有新情報。

  「我這邊也是,什麼收穫都沒有。」索拉利避過珍的視線,轉頭回望來時路,「不知道亞法爾那邊有沒有什麼好消息。」

  「我不覺得他能問到些什麼。」珍的目光沒有從索拉利身上移開過。

  老實說她並不喜歡血精靈,他們總是帶給她一種居心叵測的感覺。表面上和你相處的很好實際上心理打著自己的算盤。

  然而亞法爾卻不一樣,他沒有普遍血精靈的高傲,既不會隱藏也不會去計算。像是一塊還沒捏好的黏土又或是一張紙,沒有特定目標的往前直直衝。標準從跌倒中學習的傢伙,只是有時候就算知道痛還是會硬闖下去。

  「別對他這麼沒信心嘛!那孩子可是充滿無限可能喔!」索拉利笑著回過頭,這次豪不避諱的對上珍的目光。

  「的確。」珍沒有移開視線,兩人凝視著對方,似乎想看穿什麼。

  「你不信任我。」索拉利先開口。

  「彼此彼此。」珍冷靜回應。

  索拉利笑了,一種『我就知道』的笑法。打從見到珍的第一眼他就知道,而珍也沒有刻意隱藏,她鎖散發出的訊息就是:『你可以跟著我們,但我不信任你』。

  「我懂,畢竟我只是個突然介入的傢伙,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,而你也沒說錯,我的確也是不信任你。」索拉利攤牌,把心理所想的說出來,「我看不穿你在想什麼,也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裡調查這些事,但或許這些都不重要,只要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,原因理由什麼的,全都無所謂。」

  「我相信亞法爾,他想保護他的朋友,這一點倒是很容易就能看穿。」索拉利接著說,「再說,我和他父親是老朋友,既然他不在這裡,我覺得我有義務確保亞法爾的安危。」

  「以一個血精靈來說,你的話倒是蠻多的。」珍的回應讓索拉利一時接不上話。

  「怕你誤會呀!女人都想太多,我想這不分種族吧?」索拉利攤手。

  「沒什麼好誤會的,就像你所說,剛碰面,誰會沒有戒心?」兩人之間原本凝重的氣氛似乎有了舒緩。

  「除了那個還沒出現的傢伙。」比起探討索拉利質不值得信任,她認為亞法爾的遲到更加嚴重。

  亞法爾雖然傻裡傻氣做事不顧後果,但並不像是個會遲到的人。

  「我和那孩子碰面前幾天的事而已,不過我不認為他會是個不守約定的傢伙。」索拉利明顯和珍有同感。

  「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嗎?」珍思索著會有什麼事情讓亞法爾無法準時赴約。

  如果只是遲到個幾分鐘倒是無所謂,但這已經遠遠超過幾分鐘了。

  「難不成,那孩子醒了?」索拉利摸著下巴思索著每一個可能性。

  「那個法師?」珍無疑是指莉絲塔。

  朋友對亞法爾來說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,若莉絲塔從昏迷中醒來,他一定會直奔她身邊。

  「如果真是這樣,那或許可以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!」索拉利若有所思,「不如我去看看情況,你先留在這邊以防亞法爾過來看不到人。」

  一時想不到其他建議,珍也只有點頭答應。

  看著索拉利離去的背影,珍右手托著左手肘,左手則是撐起下巴。當她認真思考什麼事情時就會不自主的做出這個動作,這是一個受人影響的習慣,而那個人,已經不在了。

  天色又更暗了一點,看來等會兒免不了一場大雨,用這種方式開始這段以調查為名的旅途,似乎不事什麼好兆頭。

  珍嘆了口氣,努力將不好的預感放到一邊。一直以來她就不是個樂觀的人,比起凡事都往好地方想,她寧可先做好最壞打算,以免真的出事時反而亂了陣腳。

  散發綠光的法力寶石仍在她手心中閃爍,她再一次將小石子打散,看著細小的魔法光點在碎石之間跳躍。就算離開她手中,法力寶石內的魔力仍可存在數小時,光芒越微弱代表著裡面的魔力殘存越少。

  「嘿!小姐!看你站再這裡很久,再等人嗎?」

  一個低沉卻宏亮的聲音在不遠處叫喚著,珍將頭抬起,見到一個長滿黑鬍鬚的矮人。

  矮人穿著簡單的皮衣,腰間掛著一把小刀,手中抱著一大袋生肉,那份量絕對不是他一個人能消化完的。

  「哈哈!這堆肉不是給我吃的!是給我商隊裡的那些傢伙吃的!矮人嘛!無肉不歡!」矮人發現珍的視線大聲笑著。

  撒塔斯城市是個中立大城市,附近常有各式各樣的商隊停駐,有部落也有聯盟,畢竟人多的地方就有商機。

  「你是在等一個血精靈小夥子嗎?」

  原本不打算對這矮人多加理會,但在聽到血精靈小夥子,珍再次仔細打量眼前的矮人。

  「你有見到他嗎?」珍問道。

  「進城買肉前有看到,不過好像被一個女哥布林帶走了。我看到他們往森林那邊去,好像是要找什麼扭曲行者。」矮人將手中那大袋肉放下,畢竟抱著這麼一大袋東西實在不方便交談。

  扭曲行者?亞法爾去找那種東西做什麼?還有這女哥布林又是打哪來的?

  「我大概知道他們在哪,要我帶你去嗎?」矮人看起來蠻熱心的。

  亞法爾的確像是個會輕易被拐帶走的人,但索拉利還沒回來,她該跟這矮人走嗎?再次望了矮人與他那一大袋肉一眼,珍做出決定。

  「麻煩請帶路了。」


  泰洛卡森林帶著一種充滿危機的氣氛,珍跟著矮人走,不時留意週遭的事物。

  「這一代冒險者很多,不過森林太大容易迷失方向!最近迷路的冒險者實在是太多,我每天都會遇上幾個!」矮人走在前方自顧說著,「尤其是年輕人,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!」

  打從離開城門口,這矮人就沒停過話,讓珍有些許後悔答應跟他走。好在他不會強迫珍做出回應,只是自己講的很開心,但還是會隨時轉頭確定珍還跟著。

  很快地兩人來到一處空地,一頭扭曲行者倒在地上已無生命跡象。

  「看樣子他們已經離開了。」珍來到扭曲行者身邊,看著牠身上的傷口。

  從傷口的模樣看來,不難看出是被長柄武器所攻擊,而那正是亞法爾的武器。通常神聖型的聖騎士會選擇附有治療屬性的錘子當武器,但不知為何亞法爾總是背著同一把長炳武器,或許是有什麼特別意義吧!

  「是呀!已經離開了呢!」

  珍聽到身後矮人將袋子放下的聲響,轉身一看發現矮人手上正持著腰間的短刀,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賊笑。

  商隊多的地方就會有強盜集團,其實第一眼見到矮人就感覺的出他不是商隊的人,而那一大袋肉也很可疑,若他抱的是一大桶酒倒是還可以理解。

  「被你們帶走的是吧?」珍冷靜反問著,就算不問她大概猜的到。

  「沒錯!交出身上的錢財!我再考慮要不要放你走……」矮人瞇眼打量著珍。

  就算是個冒險者,但怎麼看都是個弱質女流,矮人認為自己還是處於上風,更何況這裡不只他一個人。

  幾名矮人強盜紛紛從樹後現身,每一個都握有武器。

  「我的心情不算很差,讓你們選,是要帶我去找他呢?還是讓我自己去?」珍一派輕鬆站在原地,完全不把這些矮人強盜當成一回事。

  「你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的立場?」帶頭的矮人發出笑聲,「我決定不放你走了!比起那血精靈和哥布林,像你這樣的貨色應該可以賣到更好的價錢!」

  看來一場戰鬥是在所難免,珍只有長長嘆了口氣。

  「矮人還真難溝通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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