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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歡迎回來!」曼妮從瑟洛斯手中接過雙足飛龍的韁繩,把那頭比自己高大的生物牽回獸欄。

  有時候瑟洛斯還真是打心底佩服曼妮和勾德兩兄妹,個子這麼小,竟然可以讓這些龐然大物乖乖聽話。雖然本人都說一切是為了生意,但若只是這樣,又怎會為了替他們找食物常常搞到連自己性命都不顧呢?其實他們最愛的不是錢財,是這些辛辛苦苦撫養長大的毛孩子們吧!

  踏著沉重的步伐朝酒館走,瑟洛斯也知道自己剛才的情緒是有些激動,或許有如亞法爾所說,珍的確是沒有惡意,只是在感情方面比較冷淡,但他就是無法繼續待在那裡。以他身為盜賊的直覺,不管是真的還是偽裝,他多少可以感受到其他人身上散發出的善意或是惡意,但對於珍他卻甚麼都感覺不出來。

  就像一片冰原,一望無際,令人感到恐懼。

  「我回來了。」瑟洛斯踏進酒館。

  酒館內安靜地沒有一絲聲響,瑟洛斯感覺到有甚麼不對勁。平時酒館內不是希絲莉亞粗心碰撞到東西的聲音,就是普普洛抱怨的碎念,但今天卻甚麼聲音都沒有。

  「希絲莉亞?」

  找遍了整間酒館,瑟洛斯完全沒有找到希絲莉亞的蹤影,反倒在廚房發現被反鎖的普普洛。

  希絲莉亞和普普洛吵嘴不是一天兩天的事,但就算普普洛再吵,疼愛自己惡魔的希絲莉亞是不可能將他一個人反鎖在廚房。追問普普洛到底發生什麼事,普普洛自己也搞不清楚。

  他和希絲莉亞一如往常在打掃酒館,當他掃地掃到廚房的時候,卻突然被反鎖在內。他不是沒有敲門大喊,但外面卻甚麼回應都沒有。不管他怎麼呼喊希絲莉亞或是曼妮也都沒有回應。

  怎麼聽都覺得希絲莉亞是被綁架,犯人則是將普普洛困住,但如果真是如此,那曼妮不可能完全不知情才對。回想到亞法爾所介入的惡魔事件,他們還沒陷入其中,沒道理這麼快就有麻煩找上門。

  「咦?普普洛你怎麼在這裡?」進屋拿東西的曼妮看到普普洛顯得很訝異。

  「曼妮,你知道希絲莉亞去哪了嗎?」瑟洛斯詢問著臉狀況外的曼妮。

  「希絲莉亞不久前騎著雙足飛龍往沼澤的方向去了,我以為他是要去找晚餐的食材,但怎麼普普洛還在這裡?」曼妮歪著頭。

  此時一股不安湧上瑟洛斯的心頭,一個術士是不會在沒有惡魔的陪伴去那麼危險的地方,就算希絲莉亞的神經再怎麼大條也不可能這麼做。不管發生什麼事,一定不會是甚麼好事。

  「普普洛跟上,我們去沼澤一趟!」瑟洛斯沒有多說,一把拎起發楞的普普洛,朝著酒館外走去。

 

      ※     ※     ※     ※     ※

 

  不間斷的低鳴在耳邊揮之不去,希絲莉亞站在沼澤的湖水邊,雙眼無神凝視著前方。似曾相似的感覺,熟悉卻陌生的語言,好像在很久以前曾經聽過,不斷地呼喚她,要她靠近。

  不能去,不要去聽這些聲音!雖然不斷這麼告訴自己,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朝湖裡走去,眼見水位快淹沒膝蓋卻還是繼續往前走。

  救我,誰都好,帶我回去。希絲莉亞在心中吶喊著,但卻無法喚回身體的控制。就在她感到幾乎絕望的時候,一隻手從後抓住她的手臂,將她硬生生拉回岸上,也讓她得以掙脫呢喃的束縛。

  上岸後希絲莉亞雙腿一軟跪在地上,大口喘著氣,彷彿剛做完甚麼劇烈的運動。

  「你聽到那些聲音了嗎?」看著希絲莉亞漸漸平靜,將她拉回岸上的人才緩緩開口。

  「聲音……」希絲莉亞回過神。

  那些聲音迴繞在她的耳邊,打從她來到德拉諾就一直聽的到,但似乎也只有她能聽見。原本只是像耳鳴一般在遠處,稍微分心時才會注意到,然而隨著時間過去,那陣陣催眠般的低鳴越來越清晰。並不是聲量變大,而是直接穿透進她的腦海中,麻痺她的思想。

  「別去聽,那些聲音不是要傳給你的。」女人在希絲莉亞的身邊蹲下,要她別再去注意那擾人的低喃。

  女人一身黑色長袍加上黑色長髮,這樣的打扮讓希絲莉亞一眼認出。

  「珍?」希絲莉亞沒料到伸手救了她的會是珍。

  「我只是剛好路過,見到你往湖中間一直走覺得不對勁。」珍將希絲莉亞扶起。

  「謝謝你。」希絲莉亞對於自己甚麼時候來到沼澤完全沒有記憶,她依稀記得自己在打掃酒館,然後聲音就在耳邊響起,再次回神過來時,她已經站在水邊。

  「你也聽得到嗎?那聲音……」希絲莉亞的聲音微微顫抖。

  沒有錯,耳邊的這些聲音像當年她被控制的時候所聽到的一樣。

  惡魔的呢喃。

  她以為隨著薩雷斯塔恩的消滅,這些聲音就會消失,沒想到來到這裡之後,卻又再次被其困擾著。

  「看來,就算再怎麼避開也無法置身事外了。」珍開口,但那些話似乎不是對希絲莉亞說。

  越過珍的肩膀,希絲莉亞看到一臉憂心的的瑟洛斯,腳邊還有一個無法安定的普普洛。

  「原來在這裡!怎麼可以亂跑還把我鎖在廚房!契約裡沒有這一條!」一見到希絲莉亞,普普洛瞬間開始吵鬧,蹦蹦跳跳的跑到希絲莉亞身邊。看樣子先前希絲莉亞不在,他連吭都不敢吭一聲。

  「阿賊……」希絲莉亞欲言又止地望著瑟洛斯。

  他不是不想告訴瑟洛斯有關這些聲音的事情,只是她不希望瑟洛斯擔心。她一直以為這些聲音遲早會離去,然後一切就會回歸正常。

  瑟洛斯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走到希絲莉亞面前,將她抱住。

  他總是認為自己可以保護好希絲莉亞不受到任何傷害,但其實他卻甚麼都做不到。要不是珍剛好經過拉了希絲莉亞一把,他恐怕也不會發現發生了甚麼事。他聽不到希絲莉亞所說的那些聲音,但就算希絲莉亞沒說,他也應該察覺到一直以來希絲莉亞時不時地恍神。

  「有辦法解決嗎?」瑟洛斯第一次主動對珍開口。

  「如果事情是我所猜測的那樣,那麼可以嘗試看看,如果成功,或許你們真的可以置身事外。」珍的回答一貫的平淡。

  看著珍的雙眼,這一次瑟洛斯似乎感覺到甚麼。那一片一望無際的冰原是一種期望,期望不要有人靠近而受到傷害。

  不被她,以及她周遭的所有事物傷害。

  拿這次的事件來看,她也希望瑟洛斯和希絲莉亞不要介入,甚至希望他連亞法爾也能夠一併帶走,但靠她一個人能有多少勝算?

  「為了希絲莉亞,我相信你這次。」瑟洛斯做出決定。


  於是幾個人再次回到塞納里奧遠征隊營地,對於瑟洛斯的歸來,亞法爾顯得非常興奮,但他沒想到連希絲莉亞也來了。本來想開心打招呼,但在發現珍和瑟洛斯凝重的神情之後,他也收斂的閉嘴等其他人先開口。

  希絲莉亞說出自己被聲音困擾的事情,還有剛剛差點發生的悲劇,卡德里昂聽完馬上想起自己曾經在梣谷聽過迴盪的惡魔低語。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,當時他還年輕,也還很不確定到底該相信甚麼。然而當他決定跟隨伊露恩的光芒後,惡魔的低語便從他耳邊消逝。

  唯有心中動搖的人才會被惡魔蠱惑。

  就像泰莎娜。

  「但是希絲莉亞不同,我不認為她是心中存有甚麼動搖,而是其他原因。」珍直接了當說出自己的假設。

  其他人沒有打岔的意思,讓她繼續。

  「假如舒米納斯真的躲藏在這沼澤地的某處,那麼希絲莉亞聽到的或許就是她的聲音。她的目的不是要誘拐誰,而是在號召同伴,德拉諾的惡魔很多,聽得懂的就來,聽不懂的就放任不管。」

  「但為什麼希絲莉亞聽得到呢?薩雷斯塔恩已經消滅了呀!」亞法爾發問。

  希絲莉亞從前能夠聽到聲音是因為薩雷斯塔恩的力量,那照道理來說,隨著薩雷斯塔恩的消逝,應該就不會再有才對。就算還有些力量殘留在體內,也不至於會有這麼大的影響。

  「我認為殘留在希絲莉亞體內的不只薩雷斯塔恩的力量,還有他一部分的靈魂。」

  眾人啞口,雖然珍的假設聽起來很荒唐,但也不是毫無根據。

  當初希絲莉亞的身軀被用來存放薩雷斯塔恩的力量,並被當成媒介來復活薩雷斯塔恩,雖然最後因為被中斷而導致失敗,但也因此大量的力量及部分的靈魂很有可能被留在其中。

  對於這推測主要來自希絲莉亞可以控制超過一個惡魔。

  當亞法爾幾人初次到酒館的時候,希絲莉亞幾人正在整理被虛空行者弄亂的酒館,那時候珍就在懷疑,以希絲莉亞的能力,是不該,也不可能,同時帶著普普洛又控制一隻高階的虛空行者。

  在場沒有術士能證明,但珍所說的也不完全沒道理,希絲莉亞自己更是沒想過這個問題。

  「如過真是這樣,那該怎麼辦?」瑟洛斯發問。會這麼問珍,就表示他願意配合。

  「我可以嘗試把薩雷斯塔恩的靈魂抽出來,但需要個小儀式也需要一些材料。」珍直接了當的說,「你放心,這儀式針對的是惡魔靈魂,就算希絲莉亞體內根本沒有薩雷斯塔恩殘留的靈魂,也不會傷害到他。」

  儀式若是成功,不只希絲莉亞可以擺脫惱人的低語,對調查舒米納斯的任務或許也會有幫助。既然對手是身為上古惡魔的舒米納斯,那同樣身為上古惡魔的薩雷斯塔恩或許能夠提供一些資訊。

  眾人一致通過要舉行儀式,也分配了各自的工作。

  卡德里昂對草藥學有研究,因此被委託了尋找一些特殊藥草的任務。薩雷斯塔恩的靈魂被分離出來後會需要一個媒介,而媒介最好是隻惡魔才不會產生不必要的排斥,瑟洛斯善於潛行和打殺,這任務交給他最適合。亞法爾和索拉利則是去撒城尋找一些儀式需要的基本道具,索拉利人脈廣,這方面難不倒他,亞法爾則是去當幫手。最後珍和希絲莉亞則是留下完成魔法陣。

  由於要進行的不是甚麼正當的儀式,幾人決定在希絲莉亞和瑟洛斯的酒館處裡,以免打擾到塞納里奧這些崇尚自然的德魯伊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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